“最近啊,最近挺好的。嗯,找着工作了,放心吧妈!”
薛然肩膀耳朵夹着手机,一手拿钥匙开锁,另一手还拖着行李箱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进门就打开了吊顶灯的开关,不过就算是开了灯,房间里光线依旧有些昏暗。
“我知道,妈你也要注意身体,嗯,byebye!”
挂断电话,薛然疲乏地叹了口气,一头倒在沙发。
照例一通报喜不报忧,应付长辈的说辞,实际薛然不但没找到工作,银行卡里也只剩两百多块钱了,她甚至还差点没地方住,幸亏今早租下了眼前这间特价房。
一室一厅的房子,跳楼价出租,房价低到比十平米的单间还要便宜,
房子这么便宜自然不是什么好房子,不过不是因为这房子闹鬼,也不是房子硬件设施有多差,
不错,是因为前租户正是刚刚被判入狱的猫咖老板,好巧不巧!
谁肯住进虐猫狂待过的房子呢?想想都觉得晦气!
不过薛然不介意,还生怕迟一步被人抢了,早上连房子都没看直接就交了定金,
她还记得交付定金的时候,女房东一脸童叟无欺的表情告诉她:
“小姑娘,这房子风水很好的!”
“什么邻里斗殴啊,莫名其妙停水停电啊,都是没有的事!”
“就是房子的前租户出了点儿岔子,但咱这房子没问题啊!”
薛然盯着她脑袋上越飙越高的“谎言值”,也没当面戳穿,只觉住在变态待过的地方也总比睡大马路强吧?
不过这会儿她置身此地,感觉倒确实有点难以言喻!
原本以为一个变态的房间应该蟑螂遍地,脏乱不堪,薛然甚至提早备齐了消毒液,漂白-粉,杀虫剂,计划好给这房子来个彻头彻尾的大扫除,
却没想到房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有理有条,比她鸡窝一样的宿舍不知道整洁了多少,她只觉对方多半是个强迫症还轻微有点洁癖。
另外,令薛然意想不到的是,变态虐猫狂的品味居然跟自己并行不悖,室内这种极简又带着点儿科幻元素的装修风格正合她心意,只不过整间屋子色调偏暗,看着颇有种地下车库般森冷的感觉。
除了日常用品,薛然觉得房间里没什么需要更换或者丢弃的东西,除了电脑桌上那个外观过于惹眼的直男牌硅胶鼠标垫,
不过正当薛然抓起来要扔的时候,觉得那玩意儿手感确实很不错,想了想,还是没舍得丢掉。
薛然转眼又看见桌角放着一个卡通图案的马克杯,白色杯壁上还残留有洗不干净的褐色咖啡渍,她不由心想,
对一个有强迫症又有点洁癖的人而言,保留这么个脏兮兮的马克杯显然是不合理的,如果不是因为念旧,杯子估计是个很重要的人送的吧?
可恨之人必有可悯之处,这般残忍的变态想必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胡乱揣测了下她又拉开抽屉,注意力随即被里间一沓用钢圈圈住的照片吸引,薛然随手拾起来看了眼,发现上面居然是小猫的照片,
她于是将照片凑近眼前,见上面是一只黄黑色的小花猫,它正对着镜头,两条短腿向前伸展,做着伸懒腰的动作,模样十分乖巧,
变态虐猫狂还有摄影的爱好?
薛然不由笑了笑,接着翻了个页,没想到下一张照片里,猫已经死了,肮脏的毛发沾满浓稠的鲜血,半张脸被捣得血肉模糊,甚至隐约可见脸骨,看得她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血腥的画面有些冲击眼球,薛然猛地一阵犯呕,她随即盖住照片,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果然不该对变态抱有太好的幻想!
薛然重重呼了口气,只觉花猫惨死的景状在脑子里久久挥之不去,她现在急需转移注意力。
想想也只有找工作的事她还比较上心,于是拿出手机,开始在招聘网上浏览起来,
奈何网页上全是诸如“刷单”,“搬砖”之类,不正经或者不靠谱的招聘广告,薛然看了一阵不禁发愁,心觉自己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就只能去跑腿送外卖了,
万念俱灰之际,她突然看见一则招聘信息,好奇心趋势,薛然于是点开看了看,来源居然是OSI。
据说昨天两名探员在对一宗连环杀人案凶手实施逮捕的过程中不幸中弹身亡,特调局这才急需新的人手填补空缺,
特调局的招聘一向面对所有群体,任何觉得自己有能力胜任的人都可以参加明天的选拔,不看学历,无需报名。
薛然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个职业貌似挺适合她的,毕竟她自带特殊能力,而她的能力对破案来说简直就是开挂神器,
不过那个探长……
她抿了下唇,心里禁不住打了阵退堂鼓,毕竟作为一名打工人,上司要是看你不顺眼,你是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头的,这是众所周知的道理。
看来要不要应聘OSI这件事,她还得再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正考虑着,背后倏然传来股异样的感觉,薛然顿觉头皮发麻,下意识回过头,只见暗灰的墙面上竟凭空出现了一张阴恻恻的脸,
那是张男人的脸,毫无血色,同死人一般。
薛然心脏猛地跳了下,第一反应是:
我去,这房子不会真闹鬼吧?
待她壮着胆子看清楚了,才发现墙上的男人正是这房子原来的主人——那个虐猫狂。
接着她便意识到,不是闹鬼,不是灵异事件,大概某个投影仪之类的东西突然打开了,在墙上投出了男人的脸,而投影仪应该是之前设置过时间,定时开启的。
这时,定格的画面突然开始动了起来,墙面上男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像中了蛊似的开始念咒,念的却是英语单词:
“Love(爱)!Liberty(自由)!
Destiny(命运)!Eternity(永恒)!
……”
诡异的立体音360度环绕整间房子,“墙上的男人”还接二连三念个不停,薛然心头发瘆,随即翻找起那个未知所处的投影仪来,慌张的情绪越加催发恐惧,
“Paradise(天堂)!Tranquility(安宁)!……”
哐——
薛然毫不迟疑,一下把床头柜上的投影仪摔了个稀巴烂,念单词的环绕音才终于歇止,周遭陡然沉寂下来,却又安静得有些可怕。
窗外一阵风吹过,薛然才发现自己已经是一头冷汗,她扶额沉了口气,心下琢磨:
这不会是他给自己录的助眠短视频吧?
睡前不忘背单词?变态果然是变态!
只觉今晚已经够折腾了,希望自己不要再在这间房子里发现什么“秘密惊喜”!
薛然慢吞吞走到窗边,却见窗外昏暗的街道里,猝然闪过一道狭长的人影,
影子一瞬而过,薛然当是自己眼花,便揉了揉眼睛,没多在意,伸手拉上了窗帘……
.
凄寂的街道上,一个穿着格子衫,蓬头垢面的男人正孤魂野鬼似的飘荡着。
他不记得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为什么出现在这条街,只觉胸口很闷,脑袋很沉,眼球上好像覆了层血,印得眼前一片猩红,
浓重的睡意将他的意识拽向深处,他正昏昏欲睡,却觉后颈突然传来一袭冰凉的触感,像是脖子被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摸了一把。
格子男恍惚中转过头,见一个全身裸露的白色人体直挺挺站在自己面前。
……骷髅……骷髅活了!
“啊!鬼,鬼啊——!”
他被吓得拔腿就跑,然而那不过是个放在商店外面,没套上衣服的模特假人。
格子男一路跑到巷口,扶着墙喘了口气,却听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沙哑诡异的男音,
“大兄弟,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啊?”
他差点又要惊叫,转脸见对方原来只是个刷墙的民工。
格子男松了口气,吞了口口水说:
“你……你怎么晚了还……还工作呢?”
“最后点儿了,干完就回家!”
“哦,那你……你挺敬业的嘛。”
“没办法,不得养家糊口嘛!”
格子男眼皮一耷,眼睛直直盯着工人的腿,只觉炎热的天气这人还穿着长裤,又大又厚的裤腿扫地,连脚都看不到。
他视线一偏,随即瞧见了那铁桶里不知名的东西,
红色的浆状物混着些许颗粒,看着简直像是打碎了的糜肉和骨头,还搅和着猩红粘稠的血液。
格子男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抬眼看见对方一下一下刷着墙,手里的毛刷摩擦墙体粗糙的表面,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听着像是——
杀!杀!杀!
格子男肩膀一抖,觉得哪里有问题,
大半夜乌漆嘛黑的,怎么会有人刷墙?
他又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失常产生了幻觉。
“料不太够啊!”
这时,工人突然转过头,露出一张坑坑洼洼,沟壑纵生的脸,
只见他嘴角开裂,肉鼻子又大又歪,眉毛东一撇西一捺,看着简直不像个人!
格子男悚惧之余连连后退,却见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大兄弟,要不,你帮我……”
“啊——”
格子男委实吓破了胆,不待对方说完飞似的撒丫子就跑,
“别杀我,别杀我,救命!救命啊——!”
望着前人的背影,民工倍感不解地挠了挠头,
“咋的?刚想说让你帮我守在这儿,我回去拿点儿涂料,你跑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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